逃离无限楼梯

过去你迷恋我,后来厌弃我,最终要重拾我。

挪用「四月冒险(Join the Party)」的新的感受。



我放下手中的鼠标,穿上外衣,背上挂在椅子后面的书包,关掉空调,关掉灯,关上门,插入钥匙,往左边转一圈,不用两圈,关上门,一天的实验室生活就这样告一段落了。在灯光略有点暗淡的走道里,我想,今日走楼梯下去吧。实际上等我上完洗手间,回来走到电梯前的时候,我还是按下了向下按钮。

混乱的前奏

日日夜夜不都这般行的么,我心想,今日也没必要不一样,反正。

走进电梯,里中的大镜子映照出略带疲惫、略显油光的脸,二十三岁的。灯光还可以,不过现在十二点多了,只有我一个人,再想到整栋实验楼都已经没几个人了,心里就有点发怵。按下「1」层,按下关门按钮,电梯门缓缓关上,留下门关上时沉闷的碰撞声。感觉比较劳累,虽然今天其实也没有干什么,研究没有好好搞,也没忙别的什么事务。但是眼睛还是盯着电脑太久了,有点发干发疼。回去好好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——也许吧,如果能够早点入睡的话。轻微的超重,电梯停了,我机械地往左走,右边是中廊的小门,晚上已经关了,左边是实验楼的正门,走过光纤研究所的一个实验室,灯已经关了。确实已经有些晚了,努力的人早就如常的结束努力的一天。呼,出了大门感觉更冷了——其实一出了实验室就察觉到凉意。伴着夜风,夜意有点深,深得有些凉,凉得令人头脑清醒。楼前的大草坪上漆黑一片,只有前面的几盏路灯在坚定地值夜。远处的天空上星光稀落,也许是因为今夜的云有点多而遮住了,又或者因为大气里雾霾有点严重。凉意快透过我薄薄的外衣,从袖口钻进来,从衣领钻进来。雾霾与我何干呢,还不如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一点。我把手伸进裤兜,把钥匙再掏出来,百无聊赖,只好预备着开自行车的车锁了。出了正门,我还要往左绕,因为自行车是放在楼群的中间的,那里离中廊近一点,早上急忙忙地骑车到实验室,想早点离开自行车,迫切地到楼上扮演一个研究生。眼睛发干,疼得我有些鼻子发酸,眼泪好像想滋润一番眼珠,吃力地从眼眶内渗出一点点。好像只是眼皮上的一点液体。我闭上眼用力按压一下两只眼珠,像要将痛苦压到脑后,放开手,确实是变得轻松了一点。然后我又用力地闭上眼睛,想这能不能把因为近视而外凸的眼球给迫回原状。然而只是感到一阵暂时的舒服,炽热的眼球被手的凉意降温,稍事放松,舒服非常,但近视仍旧是近视的。

眼睛视力重回正常之后,我在极度暗淡的光线中搜寻我那辆漆着浮夸的红色的自行车。实际上不用半秒钟,因为周围的车基本都已经没了,努力的人早就如常的结束努力的一天。摸索着生锈的锁链,胡乱地摸索着想将钥匙捅进锁口。令人焦急,因为我总已预设锁口会自动自主的来找寻钥匙的!总之最后还是得绝望的,极力让眼睛适应黑暗,用双眼来找准插钥匙的口子。而后,缓慢地细微地调整,然后就掌握了自行车的绝对控制权。骑上自行车,向实验群楼往宿舍方向的出口开去,群楼内被两三个还有人的实验室溢出的暗淡灯光,路口那才有路灯,于是我也算是向冷光路灯营造的光明驶去。

从被绿植隔离出来的最右边的——所谓的「左上右落」——路口出到马路,右边是老师们的停车位,再出去是五号食堂,往路的右边去可以到行政楼和图书馆,往左边就是平日回宿舍的日常之路,再往更左——几乎掉头那种——是日常之路的反方向。今日,我想,尝试一下新的道路吧,也许。于是尽管此时我已经将要进入左边的路口,但就一掉头,便向右边那条路灯似有若无的路驶去。这条路其实并不算生疏,毕竟当助管的时候前面这一段来来回回不少次,平日里走的不多但是毕竟不是第一天的新生,总不至于迷路的。脚力适中,自行车不快不慢地在昏暗中滑行,风从袖口和领口灌进来,凉得我有点瑟缩。凉意使我的头脑愈加清醒。我清醒地意识到我的头脑的混乱,我选择了一条看似陌生但实际上不乏熟悉的道路。我想以突兀的陌生赋予它意义,但却因事实上的熟悉而显得傻气。我在做着什么呢?我发现自己太过期盼一次外部而来的变革。虽然我计划着这变革由我自己执行——但是它仍旧是外部的。所以,我实际上是在期盼一个彩票。基本上,他永远不会实现,但是我努力驱赶这个念头,让一丝虚无的希望吊着我这残破的生活。

我想着我的行动的本质,越发觉得空气寒冷,也越发觉得自己是在朝一个终将有尽头的路去,或者永无尽头的路去。往右,我又选择了一个离宿舍更远的方向。这样够逃离吗?但是我忽然觉得很悲凉,无论如何,我还是要回到那个目的地去的。这是一个现实,一个必然的结果,这使得我所做的一切逃离看起来斗都极为傻气,我所主动的执着比毫无作为、不事逃离,更没意义。开过第三教学大楼,我驶往左转,是时候回去了,天气寒冷,夜已深,路上又没有几个行人,我心里因此增添几分恐惧。我按着记忆中的道路网,变换着方向,我感觉到宿舍越来越近了,似乎是这样的——其实还没有,现在都还没过桥呢,过了桥也还要骑好一段路。但是我现在特别渴望着能回去,冷冷的风无情地揉捏着我的脸,还源源不断地从脖子领口灌进来,抓着车把的手指都冷得有些僵硬。下坡,经过灯火通明的隧道,再上坡,熟悉的路,往左边,直走就差不多了,我将会经过一间24小时便利店,我还可以买些吃的再回去,我想。但是在到便利店之前,还有一小段路要走。路的左边是。。。,右边是。。。。XXX

楼梯狂想曲

路径不可成为目标

Mind 0:陷入。

Mind 1:我要超越。

Mind 2:狂乱。

Mind 3:这是我要走的路,人生就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。

Mind 4:出离。

现实的实现

最优化:要有目标函数和损失函数

路径若成为目标,会出现因自我指涉导致的死循环、不可控制、不可确知。